走向黄昏
文/肖登江
夕阳凝聚为一团寂寞,远树挂满了一丝丝的游云,老农肩挑竹筐,脚印在夕阳的光辉上一个个延伸。
身影很苍老,蹒跚在崎岖的山脚下。太阳亲吻着山头,他放慢了脚,向着黄昏的那一缕晚云眺望。伫立、止步,放下肩上的沉重,惊起了草丛中的几只飞虫,它们被晚霞通染,天空中划过时只看清轮廓。
只是几秒钟的停留,老农有继续向山头走,从他的背后突然窜起一行沙鸥,频动的双翅震开了寂寞,空气的微波回荡在天空,几声尖鸣,高亢而不刺耳,似无谱的牧笛却有牧笛无法吹出的絶韵。它们争相掠过山头,在夕阳的附近浓缩,如同水彩画中无意落入的一滴浓墨。
老农继续着他的路,把寂寞的背影留给满山的孤独。山的背影将老农的吞没,他加快步伐,向山的更高处走去。在夕阳还为彻底沉落前,他爬上了山头。身影冲向天空,远眺去,如金铸的雕像,周身闪烁着光芒。苍宇绯红、山影沉重,在一片寂静与幽深中,他传奇成了现实的梦。
隐约中,他肩挑竹筐走向黄昏,共夕阳一并将空旷留给渺远的空旷,山的影占据了山的这边,深邃如夜空突然消失的光斑。
当山里的一切回归到原始的黑暗,除了风拂过的声响,几乎世界在这一刻都沉静了,如果不是有感觉,我很难相信我还醒着。
也许黄昏过后注定留给世界的就是寂寞,正如彩虹过后留给视野是蔚蓝一样,美丽但却短暂来不及想象,童年的梦一般,留不住却依旧向往。
难道“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”只会给人以悲哀吗?不!是我们错了,因为我们是游客而非践行着。如果夕阳已近黄昏,我们有勇气走向黄昏吗?在观赏者摇首兴叹时,我们为何不选择走向黄昏,同夕阳一道美丽成一线辉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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